Hephaesti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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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帝已死


   史铁生、黑塞、奥勒留、尼采、叔本华、加缪、菲茨杰拉德、刘慈欣、苏格拉底,18-19读到过的文字突然都串在了一起,我甚至想到《星际穿越》,想到《流浪地球》。记下一些杂念,关于虚无与存在,荒诞与爱。

  社会价值量化了每个人,价值焦虑是现代人最普遍的焦虑,所有价值都不可避免地走向虚无。打破虚无的第一步就是接受虚无,上帝死了,人类必须从虚无中自己创造意义。存在本身就是荒诞的,等你把它一层层剥开却发现里面是空的。

  世界是荒诞的,没有任何意义。人生也是荒诞的,加缪认为一方面人总是寻求存在的意义,另一方面存在没有意义。人类的追求注定是缘木求鱼,水中捞月。现代人的荒诞感是琐碎的,像流沙一样,谁要是用力击打,谁就会越陷越深。这样琐碎的荒诞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轻。

  加缪在《西西弗神话》的开头说:“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:自杀”。在岁月长河中,人们逐渐形成三种不同的态度面对荒诞。

  第一种是寻求肉体上的自杀,选择这种具有美学色彩的悲剧结尾来对抗荒诞,是一种可耻但有用的逃避。

  第二种是寻求宗教的庇护,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杀。

  第三种便是加缪所主张的:抗争。他借古希腊神话的人物西西弗表达了这种观点。对永无止境的无效劳动,西西弗仍然投入激情,他蔑视神明,仇恨死亡。

  人生像是这样一个不断推石头的荒诞过程。其荒诞之处就在于人生本无意义,其全部价值都包含在推石头上山的过程中,即使知道结果一定是失败。

  幸福和荒诞就是大地的两个产儿。“当荒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时,他就使一切偶像哑然失声。在这突然重回沉默的世界中,大地升起千万个美妙细小的声音。”在这种状态下,人的抗争是一种绝地逢生,一条通向荒谬之孪生兄弟——幸福的路。西西弗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。所以加缪在《西西弗神话》结尾写到:应该认为西西弗是幸福的。这时我才真正明白罗曼罗兰那句被用烂了的话:“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,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。”的真正内涵。超越虚无,西西弗做到了,史铁生也做到了。

  “如果历史岁月不是由收获的时光组成,那么历史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残酷的影子,人在其中没有地位。谁若投身于这个历史,则是投身于虚无,而自身反过来也成为虚无。然而,谁若献身于他生命的时光,他所包围的房屋与世人的尊严,他便是献身于大地并获得收成,这样便可重新播种和养活他人。”

   加缪认同世界的虚无,但又超越虚无主义,同时并不排斥享乐主义。他说:人生越是没有意义越是值得过。正是因为没有意义,他才要创造意义。

    有无数思想否定现世,宗教许诺下来世的极乐世界,用现世的苦难换取通往彼岸的筹码,文艺青年也大喊“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”。但加缪、儒家不一样,他们都是真正的孤傲勇士。他们不向世人期许彼岸,而是转身走进人世的繁华,义无反顾。西西弗从一开始就知道石头终会滚下来,但他还是不停地去推。所以加缪说:反抗,孟子说: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

  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,对荒诞的抗争是人类不衰的主题。都说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好,我只看到一个叛逆少年;都说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伟大,我却感受不到了不起之处在哪儿。现在也许我能感受到一点了,无论是加缪的局外人,菲茨杰拉德的盖茨比,还是黑塞的荒原狼,都是那个孤傲的反抗者。

   神性缺失的背后是人性的崛起,这里没有神明,是人类自己从虚无中创造了意义。苏格拉底在会饮篇中指出了连通人性与神性的不是别的什么,正是爱神。爱是人类最高贵的精神力量,爱让人具有神性,让神具有人性。是什么让每一个盖茨比和每一个哈勒尔站起来反抗这个荒诞的世界?是爱,是爱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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